第3章 離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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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離開
粉絲們需要的是悠悠，而不是尹念雲，隨著EY的解散，悠悠的存在也失去了意義，尹念雲很清楚這一點。
宴會角落裏少了一個不起眼的人，並沒有引起誰的註意。
尹念雲留在的尹家的東西不多，都放在他以前的房間裏。
他向管家要來鑰匙，直到打開房門後才明白管家那時猶豫的表情意味著什麽。
房間內就好像遭到了熊孩子的無情破壞，塗灑了一地的顏料，被撕碎的畫作和譜子，斷裂的琴弦……最醒目的是畫板上那副未完成的向日葵，被胡亂塗抹上不相幹的顏色和線條，上寫兩個大字“垃圾”，尤覺不夠般又用筆生生劃破了好幾道粗劣的口子。
這些都是他上次匆匆離開時未能帶走的，不算特別重要，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。
顏料幹了很久，畫紙被粘在了畫架上，尹念雲使了使勁，還是沒撕下來。
鼻息間是濃郁到近乎窒息的顏料味兒，他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被抽走了骨頭，沒有一點力氣。
對破壞者而言，這屋裏的全都是垃圾嗎？倒是省了他收拾的時間，可以直接離開了。
“不行……”尹念雲忽然想起來這屋裏還是有他得帶走的東西，原本存放的地方沒有，他趴在地上翻找起來。
“小雲你要找什麽？”管家也幫忙找，只是他心裏很清楚希望渺茫，他親眼看著尹長雨將這個房間的踐踏得不成模樣。
“一幅畫。”尹念雲努力地回想，那是一副他曾承諾送給網友的禮物，雖然他好一段時間沒登那個號了，也不知道對方是否願意接受。
那是一副他畫得非常輕松的畫，不論畫最終會落到哪處，他都不希望是被丟在尹家。
當初他走得匆忙，還沒有要離開尹家的決心，人生也還有太多不確定——包括不確定這幅畫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那幅畫的蹤跡毫無頭緒，尹念雲猶豫好一會兒，打了個電話，響了幾聲後被掛斷。
重撥，依然是被拒接。
管家：“小雲你給誰打的電話？讓我來吧。”
管家探頭看去，看見的聯系人是尹家二少爺尹長雨的名字，心裏頓時一咯噔。
“小雲，你已經知道了？”
“知道什麽？”尹念雲茫然，“二哥以前說過很喜歡我的畫，他應該有把畫收好的。”
“我來跟二少爺說吧。”管家看得不忍。
這次管家打通了尹長雨的電話，不過接電話的人是助理。
“先生他在忙呢……畫？”助理客氣道，“先生不喜歡掛畫，房間和工作室從沒有掛過字畫。”
這時電話那頭響起另一個不耐煩的聲音，“不是叫你掛了嗎，接他電話幹什麽？”
助理解釋：“是管家的電話。”
“嘖，老家夥就是事多……”一陣腳步聲後，尹長雨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，“轉告那個野種，他的東西我全都扔了，別費勁找了。”
“二哥……”尹念雲嗓子幹啞。
對面靜了一瞬，“你現在在尹家？”尹長雨的語氣變了。
尹念雲深呼吸一口氣，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，“嗯，我回來收拾東西。”
對面不知為何沒有回覆，一時間只能聽到略顯急促的呼吸聲。
尹念雲撐著起身，向管家道了謝，他不想聽到尹長雨的回答，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房間。
“小雲！”管家忙追上去。
電話還未掛斷，尹長雨的質問聲在身後緊追不舍。
“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回來了嗎？”
“你發什麽少爺脾氣？不就是搞亂了你的房間嗎，幾張破畫破譜子多稀罕似的。”
“尹念雲，你說話啊！”
“小雲你先冷靜一下，其實二少爺也不是故意的，”管家拉住尹念雲，“二少爺只是不小心，其實他還是蠻喜歡……”
尹念雲忽然打斷道：“那些畫……他不喜歡就不喜歡吧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以後真的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尹長雨聽著莫名有些慌，“你到底什麽意思？不就是幾幅畫大不了我賠……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尹念雲摁了掛斷。
.
“尹念雲人呢？”
滿堂賓客為他慶生，唯獨不見尹念雲，尹永樂很是不爽，“他躲哪去了？”
“他哪還有臉在我們樂哥面前晃啊？”狐朋狗友奉承道，“一個冒牌貨當然是沒那膽子了。”
“那可不，我們正牌小少爺樂哥這麽厲害，冒牌貨哪敢現身。”
然而往日很享受吹噓拍馬的尹永樂今天莫名不吃這套了，“都閉嘴，給我把他找出來。”
“樂樂，你還在那幹什麽呢？過來切蛋糕呀。”餘女士溫柔地招呼著，將小刀塞進尹永樂手心，“來，樂樂吃最大塊的。”
被餘女士細膩的手握著切下蛋糕，入口的熟悉味道，帶尹永樂回到了幾年前的一個冬天。
喝醉的養父滿屋子打砸咒罵，他在房間裏躲了一個白天不敢出去，又渴又餓昏睡了過去。
直到被一股香甜的氣息誘醒。醒時是晚上，他已經被送到醫院了。
尹念雲守在床邊，見他醒了問他想吃什麽。
尹永樂心心念念那股香甜的氣息，來自尹念雲的頸脖——被抹上去沒擦幹凈的生日蛋糕奶油，看起來無比誘人。
那時的尹永樂從沒有吃過生日蛋糕，他是被養父撿來的，沒人知道他的生日。
尹念雲的生日那晚，他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口蛋糕，是尹念雲送給他的。
從那時起尹永樂便下定決心，他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，像尹念雲一樣生日有一群人為他慶祝，想要什麽就有什麽，他再也不要餓肚子。
——所以他才會如此恨尹念雲。
那晚被尹念雲施舍的生日蛋糕，那讓他無比憧憬的奢侈生活，原本就是屬於他的，若不是尹念雲，他怎會受苦十八年？
一個冒充他身份，占據他人生十八年的小偷，再怎麽對待都不過分。
所以他將尹念雲是假少爺的身份曝光到網上，將所有責任推到尹念雲身上，任由媒體營銷號對其添油加醋胡亂編造，也不做澄清證明。
因為尹念雲本來就是那種人，自私，虛偽，活該。
他要尹念雲失去所有的一切，看著他尹永樂無限風光，像條狗一樣對他搖尾乞憐。
“蛋糕不好吃嗎？”見尹永樂出神太久，餘女士不禁道，“今年的蛋糕是你大哥訂的，是不符合樂樂口味嗎？”
“好吃。”尹念雲對蛋糕很滿意，唯一遺憾的是尹念雲不在，不能賞他一塊嘗嘗。
.
席散人走，宴上逐漸清冷起來，還是沒有找到尹念雲的蹤影。
“大哥，找不到啊，他也太能躲了！”
狐朋狗友們訴苦。
“哪都找遍了，就是找不到他人。”
“該不會已經走了吧？”
尹永樂壓根不信尹念雲會走，“好不容易被允許回來，肯定躲在哪裏想死皮賴臉留在尹家。你們去他房間找過沒？”
“去了，他房間裏藏不了人。”
“你們一群廢物！”尹永樂幹脆自己找，以他對尹念雲的了解，會藏的地方就那幾個，怎麽可能找不到人。
然而當他找遍所有尹念雲可能在的地方，都沒有找到人時，尹永樂才意識到不對勁。
“給我查監控！”
趕緊調出大門的監控錄像，只見大雪紛飛中，出現了一道單薄的身影，步子走得有些不穩。
是尹念雲。
尹永樂死死盯著那個背影，看著他逐漸被雪色淹沒，鏡頭再捕捉不到半分蹤跡，“尹念雲，你敢跑？”
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前的錄像畫面，無論尹永樂怎麽威脅，對方也不可能聽到。
“大哥，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唄。”
“打個屁……”尹永樂感覺無比煩躁，他早就拉黑了尹念雲所有聯系方式，要他拉下面子主動聯系尹念雲，著實不爽。
尹念雲搬出尹家後，他們不再有任何聯系，他也不清楚尹念雲的任何動向，就連白天見面的場所都是他提供的，他甚至連尹念雲現在的住址都不知道。
這事不知不覺間就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，要是尹念雲真鐵了心要走……尹永樂不願再想下去。
事到如今，打電話起碼是個能試一試的辦法。
在黑名單中找到尹念雲的名字，解除拉黑，呼叫。
等待的過程有些漫長，好消息是尹念雲並沒有拉黑他。
壞消息是，對方一直沒有接電話。
“……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，請稍後再撥……”
一遍又一遍地打過去，依然無人接聽，連被拒接的提示都沒有。
為什麽不接電話？
尹永樂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，怒火中燒的同時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實時監控畫面裏，一輛車駛進了尹家車庫。
.
“二少爺，您怎麽回來了？”管家驚訝地看著眼前衣著潮流，好似剛從酒吧蹦迪回來的青年。
“我不能回來嗎？”來人正是尹家二少爺尹長雨，他目光四下掃蕩，“尹念雲呢？”
管家如實道：“他已經離開了。”
“他跑那麽快幹什麽？”尹長雨不滿道，“不是回來給那私生子慶祝生日嗎，怎麽不多待一會？”
“那你回來又是為什麽？”尹永樂陰沈著臉走近，“因為尹念雲嗎？”
“呵，你沒資格管老子。”尹長雨不屑地笑了，看著尹永樂的手機，“你呢，你找尹念雲幹什麽？不過他好像不願意接你電話呢。”
鈴聲戛然而止，電話忽然打通了。
四周頓時為之一靜。
“餵？”響起的是個急躁的陌生人聲音，伴隨著嘈雜的風雪聲，“餵餵有人在聽嗎？！”
尹永樂忙問：“你是誰，尹念雲呢？”
“這裏雪崩了！我差點被活埋，我也不知道這個手機的主人情況怎麽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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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會角落裏少了一個不起眼的人，並沒有引起誰的註意。
尹念雲留在的尹家的東西不多，都放在他以前的房間裏。
他向管家要來鑰匙，直到打開房門後才明白管家那時猶豫的表情意味著什麽。
房間內就好像遭到了熊孩子的無情破壞，塗灑了一地的顏料，被撕碎的畫作和譜子，斷裂的琴弦……最醒目的是畫板上那副未完成的向日葵，被胡亂塗抹上不相幹的顏色和線條，上寫兩個大字“垃圾”，尤覺不夠般又用筆生生劃破了好幾道粗劣的口子。
這些都是他上次匆匆離開時未能帶走的，不算特別重要，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。
顏料幹了很久，畫紙被粘在了畫架上，尹念雲使了使勁，還是沒撕下來。
鼻息間是濃郁到近乎窒息的顏料味兒，他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被抽走了骨頭，沒有一點力氣。
對破壞者而言，這屋裏的全都是垃圾嗎？倒是省了他收拾的時間，可以直接離開了。
“不行……”尹念雲忽然想起來這屋裏還是有他得帶走的東西，原本存放的地方沒有，他趴在地上翻找起來。
“小雲你要找什麽？”管家也幫忙找，只是他心裏很清楚希望渺茫，他親眼看著尹長雨將這個房間的踐踏得不成模樣。
“一幅畫。”尹念雲努力地回想，那是一副他曾承諾送給網友的禮物，雖然他好一段時間沒登那個號了，也不知道對方是否願意接受。
那是一副他畫得非常輕松的畫，不論畫最終會落到哪處，他都不希望是被丟在尹家。
當初他走得匆忙，還沒有要離開尹家的決心，人生也還有太多不確定——包括不確定這幅畫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那幅畫的蹤跡毫無頭緒，尹念雲猶豫好一會兒，打了個電話，響了幾聲後被掛斷。
重撥，依然是被拒接。
管家：“小雲你給誰打的電話？讓我來吧。”
管家探頭看去，看見的聯系人是尹家二少爺尹長雨的名字，心裏頓時一咯噔。
“小雲，你已經知道了？”
“知道什麽？”尹念雲茫然，“二哥以前說過很喜歡我的畫，他應該有把畫收好的。”
“我來跟二少爺說吧。”管家看得不忍。
這次管家打通了尹長雨的電話，不過接電話的人是助理。
“先生他在忙呢……畫？”助理客氣道，“先生不喜歡掛畫，房間和工作室從沒有掛過字畫。”
這時電話那頭響起另一個不耐煩的聲音，“不是叫你掛了嗎，接他電話幹什麽？”
助理解釋：“是管家的電話。”
“嘖，老家夥就是事多……”一陣腳步聲後，尹長雨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，“轉告那個野種，他的東西我全都扔了，別費勁找了。”
“二哥……”尹念雲嗓子幹啞。
對面靜了一瞬，“你現在在尹家？”尹長雨的語氣變了。
尹念雲深呼吸一口氣，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，“嗯，我回來收拾東西。”
對面不知為何沒有回覆，一時間只能聽到略顯急促的呼吸聲。
尹念雲撐著起身，向管家道了謝，他不想聽到尹長雨的回答，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房間。
“小雲！”管家忙追上去。
電話還未掛斷，尹長雨的質問聲在身後緊追不舍。
“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回來了嗎？”
“你發什麽少爺脾氣？不就是搞亂了你的房間嗎，幾張破畫破譜子多稀罕似的。”
“尹念雲，你說話啊！”
“小雲你先冷靜一下，其實二少爺也不是故意的，”管家拉住尹念雲，“二少爺只是不小心，其實他還是蠻喜歡……”
尹念雲忽然打斷道：“那些畫……他不喜歡就不喜歡吧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以後真的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尹長雨聽著莫名有些慌，“你到底什麽意思？不就是幾幅畫大不了我賠……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尹念雲摁了掛斷。
.
“尹念雲人呢？”
滿堂賓客為他慶生，唯獨不見尹念雲，尹永樂很是不爽，“他躲哪去了？”
“他哪還有臉在我們樂哥面前晃啊？”狐朋狗友奉承道，“一個冒牌貨當然是沒那膽子了。”
“那可不，我們正牌小少爺樂哥這麽厲害，冒牌貨哪敢現身。”
然而往日很享受吹噓拍馬的尹永樂今天莫名不吃這套了，“都閉嘴，給我把他找出來。”
“樂樂，你還在那幹什麽呢？過來切蛋糕呀。”餘女士溫柔地招呼著，將小刀塞進尹永樂手心，“來，樂樂吃最大塊的。”
被餘女士細膩的手握著切下蛋糕，入口的熟悉味道，帶尹永樂回到了幾年前的一個冬天。
喝醉的養父滿屋子打砸咒罵，他在房間裏躲了一個白天不敢出去，又渴又餓昏睡了過去。
直到被一股香甜的氣息誘醒。醒時是晚上，他已經被送到醫院了。
尹念雲守在床邊，見他醒了問他想吃什麽。
尹永樂心心念念那股香甜的氣息，來自尹念雲的頸脖——被抹上去沒擦幹凈的生日蛋糕奶油，看起來無比誘人。
那時的尹永樂從沒有吃過生日蛋糕，他是被養父撿來的，沒人知道他的生日。
尹念雲的生日那晚，他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口蛋糕，是尹念雲送給他的。
從那時起尹永樂便下定決心，他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，像尹念雲一樣生日有一群人為他慶祝，想要什麽就有什麽，他再也不要餓肚子。
——所以他才會如此恨尹念雲。
那晚被尹念雲施舍的生日蛋糕，那讓他無比憧憬的奢侈生活，原本就是屬於他的，若不是尹念雲，他怎會受苦十八年？
一個冒充他身份，占據他人生十八年的小偷，再怎麽對待都不過分。
所以他將尹念雲是假少爺的身份曝光到網上，將所有責任推到尹念雲身上，任由媒體營銷號對其添油加醋胡亂編造，也不做澄清證明。
因為尹念雲本來就是那種人，自私，虛偽，活該。
他要尹念雲失去所有的一切，看著他尹永樂無限風光，像條狗一樣對他搖尾乞憐。
“蛋糕不好吃嗎？”見尹永樂出神太久，餘女士不禁道，“今年的蛋糕是你大哥訂的，是不符合樂樂口味嗎？”
“好吃。”尹念雲對蛋糕很滿意，唯一遺憾的是尹念雲不在，不能賞他一塊嘗嘗。
.
席散人走，宴上逐漸清冷起來，還是沒有找到尹念雲的蹤影。
“大哥，找不到啊，他也太能躲了！”
狐朋狗友們訴苦。
“哪都找遍了，就是找不到他人。”
“該不會已經走了吧？”
尹永樂壓根不信尹念雲會走，“好不容易被允許回來，肯定躲在哪裏想死皮賴臉留在尹家。你們去他房間找過沒？”
“去了，他房間裏藏不了人。”
“你們一群廢物！”尹永樂幹脆自己找，以他對尹念雲的了解，會藏的地方就那幾個，怎麽可能找不到人。
然而當他找遍所有尹念雲可能在的地方，都沒有找到人時，尹永樂才意識到不對勁。
“給我查監控！”
趕緊調出大門的監控錄像，只見大雪紛飛中，出現了一道單薄的身影，步子走得有些不穩。
是尹念雲。
尹永樂死死盯著那個背影，看著他逐漸被雪色淹沒，鏡頭再捕捉不到半分蹤跡，“尹念雲，你敢跑？”
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前的錄像畫面，無論尹永樂怎麽威脅，對方也不可能聽到。
“大哥，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唄。”
“打個屁……”尹永樂感覺無比煩躁，他早就拉黑了尹念雲所有聯系方式，要他拉下面子主動聯系尹念雲，著實不爽。
尹念雲搬出尹家後，他們不再有任何聯系，他也不清楚尹念雲的任何動向，就連白天見面的場所都是他提供的，他甚至連尹念雲現在的住址都不知道。
這事不知不覺間就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，要是尹念雲真鐵了心要走……尹永樂不願再想下去。
事到如今，打電話起碼是個能試一試的辦法。
在黑名單中找到尹念雲的名字，解除拉黑，呼叫。
等待的過程有些漫長，好消息是尹念雲並沒有拉黑他。
壞消息是，對方一直沒有接電話。
“……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，請稍後再撥……”
一遍又一遍地打過去，依然無人接聽，連被拒接的提示都沒有。
為什麽不接電話？
尹永樂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，怒火中燒的同時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實時監控畫面裏，一輛車駛進了尹家車庫。
.
“二少爺，您怎麽回來了？”管家驚訝地看著眼前衣著潮流，好似剛從酒吧蹦迪回來的青年。
“我不能回來嗎？”來人正是尹家二少爺尹長雨，他目光四下掃蕩，“尹念雲呢？”
管家如實道：“他已經離開了。”
“他跑那麽快幹什麽？”尹長雨不滿道，“不是回來給那私生子慶祝生日嗎，怎麽不多待一會？”
“那你回來又是為什麽？”尹永樂陰沈著臉走近，“因為尹念雲嗎？”
“呵，你沒資格管老子。”尹長雨不屑地笑了，看著尹永樂的手機，“你呢，你找尹念雲幹什麽？不過他好像不願意接你電話呢。”
鈴聲戛然而止，電話忽然打通了。
四周頓時為之一靜。
“餵？”響起的是個急躁的陌生人聲音，伴隨著嘈雜的風雪聲，“餵餵有人在聽嗎？！”
尹永樂忙問：“你是誰，尹念雲呢？”
“這裏雪崩了！我差點被活埋，我也不知道這個手機的主人情況怎麽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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